第(2/3)页 李山河慢悠悠地走过来,蹲在一只眼面前,伸手拍了拍他那张肿脸:“哥们,现在这吊车有油了吗?” 一只眼捂着脸,那是真被打懵了,那只独眼里全是恐惧:“有……有了。” “那司机下班了吗?” “没……没下班,这就装。” 李山河站起身,从兜里掏出刚才马龙掉在地上的那包烟,抽出一根塞进一只眼嘴里:“那还不赶紧干活?这烟虽破,但也得看是谁给的。给你脸,你得接着。” 一只眼哪还敢废话,连滚带爬地去开吊车。那几个工人也老实了,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,挂钩的挂钩,指挥的指挥。 半个小时不到,三十方上好的落叶松就把拖拉机的车厢塞得满满当当,连车轴都压得嘎吱响。 临走的时候,李山河把那一整包中华扔给了一只眼:“拿着买点红药水。以后记住了,朝阳沟的车,别拦。” 拖拉机满载而归,夕阳把车影子拉得老长。 马龙坐在车斗里,摸着屁股底下的木头,那是一脸的崇拜:“二河,还得是你啊。我以前来这拉那点破柴火,还得给这孙子装孙子。今儿个算是出了一口恶气!” “姐夫,这就叫人善被人欺,马善被人骑。”李山河回头看了一眼那渐渐远去的林场,“咱不是去欺负人,但谁要想欺负咱,那就得把牙给崩了。” 车队回到朝阳沟的时候,天已经擦黑了。 这动静太大了。拖拉机那沉重的车轮碾过村口的土路,把地皮都压得直颤悠。车灯像两把利剑,把乱石砬子照得通亮。 那一车如同小山一样的落叶松,让整个朝阳沟都炸锅了。 原本吃完饭在街上遛弯的村民,全都围了过来。看着那一根根直溜溜、红彤彤的木头被卸在河边,发出一阵阵惊叹。 “我的妈呀,这得多少木头啊?这得盖多大的房子?” “这二河是真发了啊,这种好料,那是城里盖楼才用的吧?” 人群里,议论声像煮开的粥。 李二牛正领着人在那平整地基,看见木头来了,那叫一个激动,光着膀子就冲了过来,扛起一根原木就往工地上跑:“都别看着了!赶紧卸车!这木头金贵,别磕了碰了!” 有了这批木头,鹿场的架子算是能立起来了。 李山河站在那堆木头旁边,看着李二牛他们忙活。 这时候,人群里传来几声不和谐的动静。 “切,有啥了不起的。指不定是从哪偷来的呢。”说话的是村里的赖子王二麻子,这人平时游手好闲,最见不得别人好,“这可是国营林场的木头,那是犯法的!” 这一嗓子,让周围原本羡慕的村民眼神都有点变了。 第(2/3)页